满琳琅哼哼两声,但也没多留,去门外等他了。
她摸摸脸,有点烫,不应该呀,她不该像死水一样对男人无感的么。
“琳琅??”
终于从楼下瘸步上来的孙明玉朝她奔来,她赶紧伸手拦住,“非礼勿视。”
孙明玉懂了,“在换衣服了是吧?楼下来了好多人。”
满琳琅一想就明白了,“你爸也来了对吧。”
“还有我娘。”
这就说得通了,要不然她也不会拖着一条伤腿在别人家里走来走去。
一会宋正义开了门,迎面看了满琳琅一眼,两人默契地避开了对方视线。
孙明玉火急火燎说:“让我进去躲躲。”
说完她就要往里面钻,被满琳琅一把抓住了。
“你要从早上躲到晚上?这是陈知理办的宴会,他们不敢当众责骂你,安心吧。”
“也对。”孙明玉回过神来,“我怎么跟过街老鼠似的。”
“安心下楼吧。”
孙明玉这才有心思看宋正义,眼前亮了一亮又一亮,“哇,宋老板你穿起正装来风度翩翩神采奕奕的……等等……”
她把满琳琅拽过来,满意点头,“看看,西装配小洋裙,郎才女貌。”
不知怎的,今天两人迅速拉开了距离,连满琳琅都不主动了。
“别闹。”
宋正义先一步下楼了,看得孙明玉直犯嘀咕,“宋老板怎么了?”话没说完就见满琳琅也走了,“诶!这两人怎么了,怎么突然这么尴尬。”
大厅里已来了不少宾客。
宋正义大多都不认识,但这不阻碍别人认识他。
本来还在跟陈知理贺喜,见他下楼,便纷纷往那看去。
陈知理立刻招手让他过来,微微笑说:“这些都是你父亲的至交好友,快喊伯伯。”
宋正义向这七八人问了好,发现基本都是政客,脸熟的富商之流根本不在列。
陈家果然还是更偏向结交官员而不是商人。
在动荡不安的局势中,武力远比钱财更有话语权。
几人客气地跟陈知理道了喜,说着场面上的话。不过宋正义外表正直俊朗,一时已经有人打起乘龙快婿的主意。
孙明玉正在楼上注视着大厅的人,她蹲在栏杆那往楼下看了好一会,确定今天她爸在扮演好丈夫的角色,这才下去。
如果父亲是“好丈夫”,那就意味着母亲不会发疯。
母亲发疯的原因从来都不是因为她兄长离去,而是兄长离去后父亲对她的漠视以及不断地纳妾生孩子。
她都明白的道理,可身在困局中的母亲却完全没有意识到。
并且根本不愿意去跳出这个困局。
孙明玉每每想到这都会替母亲悲哀,她多想找个办法让母亲醒悟,逃离苦海。
她叹了一口气,终于下楼了。
刚跟陈知理贺喜完的孙展天看见她,脸色又一瞬黑沉。
她壮起胆走到他面前,孙夫人就先责备说:“学校都放假了,你还终日不回家,不像话。”
“我在警局打杂呢,这是学校布置的作业,开学要交作文的。”
孙夫人没有去过学校,不知道她说的真假,便将目光转向丈夫求证。
孙展天自然不会跟她说自己跟女儿吵架的事,含糊地应了声。
从孙明玉下楼开始,龙耀林就已经看见了她。正犹豫要不要过去打扰他们一家三口说话,只见孙展天的脸色越来越沉,孙明玉也是笑颜不见,一副想走又走不了的模样。
他这才过去,“孙伯伯,孙伯母。”
孙展天见了他脸皮骤然舒展,“是龙警长啊。今日政界商客名流都应邀过来,你也是随你父亲母亲来的吧?”
他的眼神已在附近搜寻一遍,并没有看见那对深居简出的夫妇。
龙家势力庞大,但不轻易交友,以至于孙展天一直没有机会接触他们。
如果能有他们的牵线搭桥,那他的海运生意将会更加顺畅。
龙耀林虽然对感情的事有些木讷,但对别人想攀附龙家的心思却太熟悉了,从小到大家里就没少来这种人。
孙明玉当然也看穿了父亲的心思,只觉丢人,微微生气说:“他们来不来没碍着你喝酒,老林我们去那边。”
说着她就拉着龙耀林走,孙展天气得要跺脚,这么大好的机会她到底懂不懂把握!
龙耀林说:“家父家母今天有事没有到,只让我带了贺礼过来。我今日也要值守巡逻,并不是作为客人,而是警员保护诸位安全。那晚辈先去忙了,不打扰您和孙夫人了。”
孙展天听龙家夫妻没来,也就作罢了,笑说:“龙警长先去忙吧,有空也来孙家坐坐,虽然不比龙家住宅阔气,但也可以来走走,吃个饭。”
孙明玉越听越觉得丢脸,硬拽着龙耀林走了。
孙夫人沉着脸说:“姑娘家在外跟男人拉拉扯扯,像什么话。”
“这事你别管,那可是龙家的人,我眼里的乘龙快婿。”
丈夫都发话了,孙夫人就没有了异议。
孙明玉穿过逐渐热闹起来的人群,一口气将龙耀林拉了好远,直到垫脚都看不见她爹娘,她才松了一口气,随后说:“以后见了我爸你躲远点,他就是想攀附权贵。”
“只是想攀附权贵没有 -->>
63、巳时(四)